【归澜】(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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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1

  序章

  泛黄的财经报纸被轻轻合拢,指尖划过冰冷的铅字标题:

  “财经短讯:万云集团破产清算,创始人顾万云坠亡”

  “深陷专利抄袭漩涡的万云集团,因严重资不抵债,正式启动法律破产清算程序。令人痛惜的是,集团创始人顾万云于破产消息确认前后自集团大楼顶层坠亡,具体原因仍在调查,外界普遍认为与公司深陷的危机密切相关。”

  市场分析指出,压垮万云集团资金链、导致其最终崩盘的致命一击,系卷入重大核心技术专利抄袭丑闻。

  此事件重创公司商誉与融资能力,引发连锁反应,最终无力回天。

  一度被视为行业新锐的万云集团,因专利问题引发的破产及创始人悲剧,在业内引起巨大震动,再次凸显知识产权合规对商业帝国存续的极端重要性……

  纸页发出轻微的窸窣声,被随手叠起,放回书架深处。她的身影旋即离开书房,步履无声,仿佛从未在此驻足。

  阳光穿透落窗户,慷慨地倾泻在纤尘不染的书桌上。唯有几缕尘埃,在光束中无声地盘旋、舞动,成为这寂静空间里,唯一隐晦的见证者。



  第1章 入职

  张招娣是18岁的女孩子,潮汕人。初中没有读完,家里就要把她卖了,指望着把她卖给“刀哥”,换哥哥的彩礼和弟弟的新手机。

  “刀哥”叫王刀疤,人如其名脸上有一道疤,年轻时候跟人火拼的时候被人砍的,当地的河沙都归他管,现在也算功成名就。

  只是可惜年近四十膝下无子,所以打跑了两个不下蛋的黄脸婆之后,还要再找个年轻的给他生儿子。

  彩礼三十万,刀哥放话,生儿子再加三十万,“老子的身家都是儿子的”。

  多少有女儿的人家都上赶着,幸好刀哥看上了年轻漂亮的张招娣,骚扰了几回都没得手。

  张招娣的母亲连忙找上门,收了钱之后,喜滋滋的就要回去把不知好歹的张招娣拾掇干净,给人送过去。

  还得是好人多,知道张招娣要被家里卖,有外出打工的老乡带着她偷偷跑了,一路打工来到沪市,最后进了什州科技集团的总公司做保洁。

  工资不高,但是公司有食堂宿舍,温饱不愁。

  他们这样的外地人,没有学历,只能在外打零工,能进什州科技这样光鲜亮丽的大公司真的很不容易。

  所以即使是有时候被正式职工们刁难跑腿打杂,张招娣也勤勤恳恳,因为她得珍惜这样的机会,偶尔还能向各位老师们请教一下不懂的题目。

  是的,她还在准备自考,想参加成人高考考个好大学。在颠沛流离的打工经历里,她应该知道学历的重要性,经常趁闲暇时间学习刷题。

  比如现在,她需要守在打印机旁边,脑袋里想着数学公式,手里娴熟的把打印出来的文件一份份整理出来,然后装订成册。

  这个活枯燥无味,职工们最喜欢使唤她干这个活。

  只是……

  “啪”的一声,文件划过颧骨纸张边缘划破了皮肤留下红痕,是策划部的缇娜:“打印前瞎了吗?连个页码都没有就敢打?!”

  缇娜一眼瞥见张招娣手边摊开的教材,火气更盛,劈手夺过,“砰”地摔在地上:“公司花钱请你来自习的?这儿不是免费自习室!不想干趁早滚蛋!”

  “对不起老师,但是……我收到的文档就是这样的,我,我没有动过……”

  “还敢犟嘴!”缇娜扬起手作势要打,看到这张故作可怜的脸,心里的火气就止不住往外冒。

  自己怎么就跟这种货色做同事了。

  她当然知道问题不在张招娣。但她需要一个出口,一个发泄最近憋屈的出口。

  宏杰科技,那家新冒出来的公司,像条凶猛的鲶鱼搅浑了水。

  三倍工资!

  像块巨大的磁石,把什州的人心都吸走了。

  技术、销售……她认识的好些人都跳了过去。

  她也动心了,主动投奔,结果呢?

  对面的HR笑得礼貌又疏离:“抱歉,您不在我们优先考虑的名单内。”

  这可是三倍工资啊,她在什州待了这么多年,老板都换了好几个,她工资都没这么涨过!

  什州内部人心浮动,连保洁都走了几个,才招来这种蠢笨货色。

  而她缇娜,只能留在这里,听那个乳臭未干的新主管吹毛求疵!

  她熬了几个通宵赶出来的企划案,那小子懂个屁!

  就会揪着页码这种鸡毛蒜皮小题大做!

  动静闹得太大,此时已经有人来劝合,还有看热闹的伸长了脖子,人一多起来,缇娜更来劲了。

  张招娣没看缇娜扬起的巴掌,她的目光越过了人群,投向半层之上——那里是老板江贤宇的办公室。

  半开放的玻璃围栏形同虚设,只要他走到边上,楼下的这场闹剧便尽收眼底。

  他今天应该在。她看过行程表。

  楼上,江贤宇刚结束一场越洋视频会议,脸色沉得像窗外的积雨云。

  对面的宏杰科技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只是挖走了一些外围人员,真正的技术骨干还在,并没有耽误太多研发进度。

  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和他的心情一样沉入谷底。最棘手的消息是,尽管他再三保证不会影响研发周期,投资人还是有撤资意向。

  投资市场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

  楼下的喧闹传来,搅动着凝重的空气。

  江贤宇眉心拧成了川字,一个眼神扫向旁边的总助。

  总助会意,快步走到玻璃围栏边,只往下瞥了一眼,便心里有了数——又是缇娜在拿新来的保洁小姑娘撒气。

  这个缇娜,什州重组时留下的“老资历”,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仗着年头长总爱摆谱,倚老卖老招人嫌。

  不过,她蹦跶不了多久了,最近收到她去对面宏杰面试的消息,不出意外下一批优化名单里就有她的名字。

  总助对她没什么好感,也懒得替她遮掩:“老板,是策划部的缇娜在训斥保洁员。”

  江贤宇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没什么情绪。

  公司是一家精密的仪器,运营过程中,必然会需要一些管理预案来进行逐层赋权,以确保也不会因为偶发的管理问题妨碍公司的正常运行。

  些微的不公和噪音,只要不影响整个系统的正常运行,也不需要刻意插手。

  他起身踱向落地窗,川流不息的车流如同血流,浦东的霓虹在脚下流淌,可这商业帝国的血液正在外泄。

  总助是跟着江贤宇从京都出来的人,知道江贤宇心情不好,他再往下瞥了一眼,见楼下也在劝和,便不再多言。

  “等等。”总助的呼吸陡然急促。

  “又怎么了?”江贤宇颇不耐烦的走到围栏边,顺着目光看过去。楼下又在闹什么。

  他一眼就看到了重点。

  穿灰蓝色保洁服的女孩正仰着头。

  额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左颊一道新鲜的血痕格外刺眼。

  然而,瞬间攫住江贤宇全部心神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在顶灯强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纯净又脆弱,却偏偏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韧劲。

  年轻,漂亮。

  更重要的是,那张脸……竟和记忆中的那个她有几分相似。

  江贤宇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甚至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迅速移开了视线,仿佛只是看到一件微不足道的杂物。

  然而,无人看见的围栏扶手下方,他攥紧的指节青筋虬结,几乎要嵌入冰冷的金属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直到楼下的人群感受到来自高处的无形压力,自觉地散开,那张令人心悸的脸也消失在视野里

  “去查。”

  第2章 眼泪

  夜幕降临,白日里的喧嚣褪去,留下的是加班的键盘敲击声,伴着空调低沉的嗡鸣,还有无形的压力。

  张招娣蜷缩在打印机旁的角落里,身上有些发冷。

  缇娜的刁难,不会因为白天的发泄而平息。

  即使错不在张招娣,这位策划部的“资深”员工依旧不肯放过。

  她指着墙角足足有半人高的打印材料勒令张招娣一份份手写页码,对齐装订好。

  “干不完别想走!”

  冰冷的命令,没有回旋的余地。

  于是,张招娣就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弯腰,抽出一叠厚厚的文件,用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握着廉价的圆珠笔,在每一页的右下角,一笔一划地写下数字。

  然后,吃力地抱起这摞纸,走到装订机前,对准,用力压下,“咔哒”一声脆响。

  再弯腰,抱起下一摞……循环往复。

  单调、枯燥、令人绝望的重复劳动。

  年轻的腰肢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后腰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着,每一次弯腰和起身都伴随着肌肉的抗议。

  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细碎的刘海,黏在光洁的额角,脸颊上那道被文件划破的红痕,是白天纸片划伤的印记,此刻在汗水刺激下隐隐作痛。

  直到缇娜打着哈欠,拎着她昂贵的皮包下班,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她的额头:“给我仔细点!错一个数,有你好看!”那浓烈的香水味混合着居高临下的恶意,久久不散。

  张招娣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无助的颤动着,遮住了眼底的委屈和无助。

  直到高跟鞋的“哒哒”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像被抽干了力气,扶着酸胀难忍的后腰,缓缓蹲了下来。

  同事帮她打的饭菜早已冰凉,她却紧紧握住饭盒,狼吞虎咽起来。

  饭是技术部一个叫小李的年轻同事悄悄帮她打来的。

  像她这样年轻女孩,即使穿着臃肿的灰蓝色保洁服也难掩清丽姿容,在枯燥的写字楼里,从不缺乏关注。

  总有人或明或暗的表示,如果她愿意做女朋友,就不用这么辛苦。

  这些目光,如同黑暗中窥伺的森森荧光,既让人感到恐惧,也成了缇娜之流更加厌恶她的理由——凭什么?

  一个乡下来的小保洁,凭什么?

  几口冰冷的饭菜勉强压住了胃里的空虚感。她放下饭盒,扶着酸痛的腰,艰难地站起来。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不远处那盘旋而上的玻璃楼梯。

  楼梯上方通往总裁办公室的区域,此刻一片昏暗,没有开主灯。然而她知道,他还在。

  她看过行程表,知道他今晚有重要的海外视频会议,也留意到助理下班时并未带走休息室更换的衣物袋。

  这位焦头烂额的老板最近总是工作到深夜。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的心。

  缇娜的刁难只是开始,她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永远被困在打印机的油墨和订书机的“咔嚓”声里。

  借着屏幕的反光,倒影出一张疲惫的脸,嘴唇干裂,眼皮耷拉,因为过度的劳累而略显麻木,但仍然算得上年轻漂亮。

  机缘巧合之下,她发现了这张脸的独特之处。

  这张脸和江老板的白月光前女友顾涵有七八分相似,这或许是向上攀爬的支点,而那个男人,是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她没有犹豫,放下冰冷的饭盒,脚步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定地走进了漆黑的消防通道。

  通道里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又在身后迅速熄灭。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带着决绝的回音。她一步步往下走,目标不是出口,而是下一层。

  楼下的消防楼梯间有一扇低矮的小窗,翻出去是一个被大楼主体结构半包围的露台。

  这里位置隐蔽,平时很少有人来,只有一些想偷偷抽烟的男同事会偶尔躲在这里吞云吐雾,享受片刻的放空。

  然而,这个看似普通的角落,却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因为特殊的光线和角度设计,从这个露台向上望去,视线恰好能穿过上层休息室没有完全拉拢的百叶窗缝隙,窥见里面的景象。

  而此刻,那间休息室的窗户,正透出昏黄而温暖的光。

  此刻,她蹒跚地走到露台边缘,布满锈迹的冰冷铁栏杆硌着她的手臂。

  远处,黄浦江两岸的霓虹灯海依旧不知疲倦。

  高架桥上的车灯汇成流动的光河,无声地奔涌向未知的远方。

  她没有嚎啕大哭,那太刻意了。

  她只是将哭得通红滚烫的额头抵在微凉的栏杆上,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无声无息地顺着她苍白而沾着油污的脸颊滑落。

  霓虹变幻的光影在她脸上流淌,时而笼罩在粉紫里,时而又抛入蓝绿中。

  泪痕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微光,混合着少女的柔嫩与挣扎,让此刻的脆弱呈现出足以让铁石心肠也为之动容的光彩。

  简而言之,要哭得好看。

  休息室的灯光是柔和的暖黄色,试图驱散一些工作带来的疲惫,但效果甚微。

  江贤宇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将最后一份财务分析报告扔在床头。

  这段时间杂事实在太多,工作到深夜已成常态,索性就在公司休息室过夜。

  助理会定时送来换洗衣物,生活被压缩到只剩下工作的齿轮在高速运转。

  即使如此争分夺秒,一种深沉的疲惫感依旧如影随形,不仅仅是身体的,更是精神上的重压。

  宏杰科技,这绝非一家简单的同类竞品公司。

  成立仅仅半年,它的目标非常明确——挥刀什州科技,直指他江贤宇。

  那成杰,宏杰背后真正的老板,是他二婶的娘家侄子,算起来还是沾亲带故的表兄弟。

  讽刺的是,在某些公开的场合,两人还能皮笑肉不笑地寒暄几句“兄弟情深”。

  这就是京都大家族的常态。

  从来都是表面一团和气,背后刀刀见血。

  他是长房长孙,本该是家族当仁不让的继承人。

  父亲早逝,母亲势弱,爷爷的心早就偏到了后娶的那位和她所出的二叔那边。

  而爷爷续娶的那位二奶奶,手腕了得,几十年如一日的枕头风吹下来,早已让爷爷的心偏到了太平洋。

  最终,二叔抓住他一个不算大的“错处”,借题发挥,将他发配到这沪市滩,美其名曰“紧跟国家政策,开拓新科技经济前沿阵地”。

  实则就是流放,二房要彻底将他挤出权力核心。

  他那个好二叔,显然没打算就此收手。

  把他赶出权力核心的京都,流放到沪市还不够,还要赶尽杀绝,彻底断绝他东山再起的可能。

  宏杰,就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若有机会,他自然也不会对二房心慈手软。

  空调开的太冷太闷,他走到窗边,想推开窗透透气,让窗外白天未散的热意驱散心头的冰凉。

  手指刚触到冰凉的窗框,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向下扫去。

  然后,他的动作彻底僵住了。

  是她。

  江贤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这个露台的位置,正对着休息室窗户。

  她带着一张顾涵的脸,今天第二次出现在他面前。

  宏杰刚出现,这个女孩就带着一张顾涵的脸出现在他公司,这绝不是巧合。

  他应该立刻马上让她消失。

  因为顾涵已经死了。

  死在五年前,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五年前,万云破产的噩耗传来,顾涵执意搭乘私人飞机回国。

  结果呢?

  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那个骄傲明亮、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般的顾涵,最终烧成了太平洋上空的一缕青烟。

  国内多方消息给她示警,万云破产疑点重重,留在国外尚有转圜余地,一旦回国,没人能护住她。

  她的父亲顾万云,就在这栋大楼的顶层,纵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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