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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19
“报上名来。”
赵锦凰身为仙人之子,天生带着一股傲气。可巧对方也心气不低,报名姓时更是不弱气。
“本姑娘程美!”
若是钟铭在场肯定直接动手了。除开听过这个名字,更因为即便不认识眼前的少女,但长裙已传递出足够的危险信号。她的裙底一定藏了剑。可赵锦凰缺乏经验,保守起见她选择了保持距离并亮出血红的右眼。果然在看到血目的下一刻,程美毫不犹豫的从百褶裙里抽出了佩剑。连锁反应下,赵锦凰唤出血红长剑意图震慑对方。
局势剑拔弩张随时都会打起来,好在程美主动收剑,这才没变成一场决斗。
“我不想杀你,本来我在这散步。却见了你这家伙走来。衣着不像寻常百姓,暗中跟了一路罢了。”
程美自言是个插曲,赵锦凰虽然不敢信任,但大抵也能接受,只是眼睛还没恢复。还有它急的赵锦凰不愿纠缠,径直离开了。程美留在原地没有追击,看着重新寂静的河畔。从腰间取下一串铁钱拿在手上。上面一共四枚,全被剪掉了一角。而在邪宗的规矩里,剪钱便象征着与宗门决裂。
三年前血光教本部失踪,后来分部被十关山围困,仅她逃出生天。那时意识到沦为弃子的她剪掉了铁钱,既是血光教的叛徒,又是十大宗眼中的邪修,更是普通人眼中的恶魔。三重通缉下她四处流亡,不得不见人就躲。
几个月前,她流亡到北地时想冒险做掉那个狗东西时平白无故吃了拳头,不敢惹事的她只能忍气吞声。想到这里总是捏拳咬牙。
感慨命运弄人时,忽地听见两声脚步。程美没有迟疑,抽出裙底剑一斩,两个邪修当即不甘的捂着脖子咽气。
“又是分部的炮灰……”
程美习惯了,虽然不是天天都有,但每个月都会来上几次。大宗的少,也就找到过她两回,看到通缉令的邪修就多了。邪修要尸不要人,下的都是死手。程美都是格杀勿论的。
催动简单的术法,两具尸体被烈火点燃,不多时成了一摊骨灰。程美面无表情,倒进了旁边的高天水。改道向东逃亡去了。
五日后,宗门庆典。
这日,汜水宗张贴贺联,一片欢庆喜乐。修士们暂且放下修炼事宜,互相道贺。就连杂役们也免了工作,从北区陆续出来。
宗门里聚集了各宗来客,包括一些小宗门和散修。来的都是客,只要不是妖族,只要是正经的修士都会欢迎。
南宫瑶跟着南宫苏在朝着汜水宗飞去,看到汜水宗的大红围墙后悬停降落。手中拿着邀请函的她畅行无阻,且在大门恰巧遇见了十关山的花明月。花明月也是轻装简行,只带了花星一起。
十大宗互有往来,彼此的宗主也常有会面。如此自然是不生分。年龄上,虽说都算得上老古董,但还是花明月更大些。二人寒暄一番,向门内走去。此时离大典开始有两个时辰。
大典日,汜水宗的管制会宽松很多,但雨花门内依旧是限制区域。在等待的时间里,宗里安排她们在雨花门偏殿休息。在雨花门口接引的是刘雪莹和秦兰馨。
“二位宗主,请这边休息。”
秦兰馨在前,带着二宗主和南宫瑶、花星进入偏殿。这里一早就布置好了,九宗宗主加上其中几个还带着的贴身副从一共是十三把椅子。
“安排的很细致,考虑的很周到。”
数了一遍座椅,南宫苏由衷的称赞布置这里的秦兰馨和庆典策划。因为有些宗门,例如金石宗的宗主,是带着弟子来的。弟子与雪莹兰馨辈分相同,留下座位只会让他们陷入坐和不坐都尴尬的两难境地。而且安排雪莹来接待也是用心之处,大弟子是宗门的脸面,不宜在这种场合下当侍。
“宗主过誉,兰馨没有那般聪慧。”
面对夸奖秦兰馨还是很谦虚的,毕竟摆放十三个座位这事还是一早钟铭和她说的。想到还有其他宗的来客便出去迎接,留下刘雪莹负责殿内的事情。
等到落座,刘雪莹看了眼外面的日晷,回来报:“辰时一刻,宴会午时开始。”
花明月生性内敛,与人交际不甚擅长。怕冷场的她想要开口,看着刘雪莹半天只憋出一句话。
“身体还好吗?”
“还好,手脚自如没有异状。”
刘雪莹回以微笑,恰听见门外脚步声,正是兰馨带着药师殿的来人入座。
与此同时,余欣坐在擂台旁的空地上。说实话她不是恨喜欢这样的地方,因为她听力太强,这里很嘈杂。不过大典本就图个热闹喜庆,余欣也不例外。带上耳塞也是够用的。她虽然看不见,但听声音就能知道场上的情况。加上灵云目的效果,感知灵力更是信手拈来。(顺带一提,余欣阅读书信不成问题。她能直接感知带有灵力的墨水或对墨水倾注灵力。)
却说擂台上一个高个拿着一双铁锏,搂住对手后一个用力扔出擂台。周围排山倒海的欢呼让高个子很受用,哈哈的接收着众人喝彩。余欣有些手痒,加上这家伙气势正盛实力不低,于是起身跳上擂台。在众人的惊呼中抱拳行礼。
“汜水宗,余欣。”
余欣手握花枪抱拳行礼,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睛,只能从语气里看到她的严肃认真。对方本不想与盲女僵持,但接战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即便是走个过场,他也要接了。
“万法堂,李觉。”
虽同为兵修,但持短兵者抱拳就不握着兵器。余欣等他重新拿出挂在腰上的铁锏,才把长枪摆成迎击式。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观众都觉得这是五回合内就会分出胜负的对决。事实上也是五回合结束的,只不过被扔下台的是李觉。
在李觉眼里,余欣的枪路诡谲怪异。在余欣耳中,李觉挥动武器的风声实在太大。即便不用灵云目都知道他在哪里要干啥。
十宗弟子多有交通,但平日里不会造访对方的山门。像这样齐聚一处或是以武会友,或是品茶小聚还是比较少的,即便是路可心这样不喜喧嚣的人也乐得热闹。药师殿的大弟子许翠鸣泡了一壶茶,恰巧可心路过,这便分得一杯茶水。轻轻一口,茶汤从舌尖滑过舌后再入喉头,却让美人没忍住微微皱起的眉头。
“这茶,何由得这么苦?”
苦香的茶她喝过,更是泡过。但都不至于到让人喝一口就能失态的地步。许翠鸣嘿嘿一笑:“苦茶才香嘛。”
却有一个万法宗的小修不信邪,喝了一口后漂亮的脸蛋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
“炒茶莫要太过,方可去苦留香。”
路可心稍微提点一二后,从茶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茶叶。
十大宗的人约莫在巳时一刻到齐,兰馨接宗主在偏殿就坐到午时,然后众人移步丰年殿。
庆典宴会已经布置妥当,根据身份划定了不同区域,但菜品什么的是一样的——开玩笑,让给几万人的筵席上做特品,厨师要当场骂娘的。
及各宗主落座,所有人陆续入席,殿外是大修士,再外是十宗核心弟子,之后是庶传弟子,最外是杂役。
“欸?星彩那丫头呢,怎么没见到?”
环顾一周,只见到刘雪莹、李君玉和秦兰馨三人带着一众弟子端菜上桌。南宫瑶觉着奇怪便多嘴问了句。刘雪莹微微欠身道:“大师姐另有繁忙,怕是和师父叔伯那般无暇前来。”
“哦,这样啊。”
南宫苏坐在一旁和花明月对望,都预感有些不简单。而这种感觉在主持出来的那一刻彻底落实了。
“怎么回事?不应该是那个林智生吗?”
花明月暗道。十大宗哪个都不是瞎子,提早打听到庆典的主持应该是林智生,怎出来的是钟铭?而且刘雪莹几个对此视若无睹,手上事毕后径直离开。去三进处坐着去了。此时鼓角声起,钟铭端着酒杯驻足聆听。
待到鼓角乐毕,钟铭语道:“诸位宗主、前辈、同门、道友。在下钟铭,代宗主之命,此番有礼。各宗前辈同辈皆来汜水宗庆贺,代宗主周素衣大人谢过各位。”
先语致谢,再道礼言。钟铭看得出长老们眼中的意外,但面上没有表示。
“设宴置席,歌酒行欢。切莫拘束,各位一醉方休。”
钟铭举起手中酒杯,将其中的“酒”喝的干净。举起空空的酒杯示人,表示自己诚意满满。随后慢步走出殿外,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爆竹,点火后扔到空中。砰的一声,宴会正式开始。
作为主持,宴会上的菜品调度起来要花好大的工夫。几乎干点什么都要有人和钟铭打报告,面子上风光。但真到夕阳西下时,却也满头大汗。
南宫苏低着头,瞥向整理着账册的钟铭。桌上的食物所剩无几,盘子也撤去大半。预感有事的南宫苏放下酒杯,对着一旁酒足饭饱的南宫瑶低声道:“快些离开吧。”
“怎么这么猴急。”
南宫瑶嘴上抱怨,但还是跟着南宫苏起身。钟铭挽留两句后目送着她们离开,接着花明月也起身告辞,宗主们陆续离场。
宴会结束,来客陆续离开。留下人来收拾碗筷,钟铭离开丰年殿。走了些许路到一院前,推开门来。院子里正站着周星彩,她已经等候多时。
“人还在?”
“没跑。”
周星彩点头,钟铭也就放心了。推开房门,正堂上林智生正颓然的坐着,旁边是他打包好的行李。
如此局面的起因,还要追溯到昨夜。
晚上,准备完大典宴会的林智生刚刚回屋边看到了正堂有人,刚想拔剑时对方把灯点着,见对方是钟铭。
“你来干什么?”
钟铭不紧不慢,语气平淡。
“我来为何并不重要,林师弟,作为宗主的傀儡,是你想要的前途吗?”
林智生没料到钟铭上来就是戳心一击,佯装镇定道:“我不是谁的傀儡。”
“你在逃避现实,或许说你知道你的未来落在了周素衣的手里。,但就是不愿意面对。”
“你!”
钟铭既然言语得利,必是乘胜追击。
“动强你打不过我,不动手我们还能谈谈。清醒些吧,作为傀儡你只是一个工具。只是一个被用来巩固权力和耗死我的东西。”
林智生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继续留在周素衣手下,你到死都不会自由。名利也好,金钱也罢。对修士而言都是过眼云烟。我无意与你刀剑相向,追寻自由亦是你的自由。”
话里话外没有明说,但也什么都说了。饶是再有不甘,权衡利弊下钟铭已经帮他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他也只能接受。
临走时,钟铭让周星彩看住他。直到方才。
林智生缓缓起身,对着钟铭行了别礼,然后背起包袱低头离去,至于大件物品,则收在锦囊里了。
“以后做个江湖散修,虽不如大宗显赫。但江湖自在,你终会有大的修为。”
“谢谢。”
对于钟铭的祝福,林智生简单的回了声后就走了,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夜色深沉后,钟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他的奴仙子们齐聚身旁,但谁也没有色心淫欲,她们安安静静的靠在钟铭身上,六双手抚摸着钟铭局促不安的手。钟铭终究是有点紧张局促。
亥时,钟铭用安神法让周星彩她们睡去,独自对着天外的明月惆怅。手中的月极沾上手心的汗水,又被他拿布擦掉了。思索许久,他终于是起身了。
子时,四下无人。钟铭站定在雨花门前,宗门殿外的广场下,面北而立。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停在五步之外。
夜里寂静,唯有月极与同心双双出鞘的声音。
“宗主大人,恭候多时了。”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