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欢入骨】(4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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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23



若他只是个平凡的富贵公子,没那么多理想去实现,那他真的会选择不顾一切斩断女人与家族捆绑的绳索,然后带着她出走天涯 。

三天,是大使馆给的离境期限,三天就过了,各自回到原点,那段美妙的记忆也攀上了白驹的鞍慢慢走远。

直到几年前得到Edith已经离世的消息才在心中有了惆然若失,接下来那几年,他逐渐习惯在雪夜里温一杯奶酒,纪念他与她的那段过去,纪念那个身不由己的人。

他点了根烟,随着轻启的薄唇把吐出的文字化成了圈:

「相逢已是上上签,无需相思煮余年。」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经过那晚救美的戏码,她原本对李容的好感值是直线上升的,若能藉此让李容把她带离家族,之后再演一出离婚的戏码,恢复单身后靠她目前的小小身家也能满足她了。

而且乔织书看的出来,李容是一个肉体行为风流,感情断情绝爱的家伙,既不会有过多的情感牵扯,离婚理由也多,根本完美对象。

但现实很骨感阿,乔织书听了他与二姊的故事,心里却不好受了,她调侃道:「那你差点成为我二姊夫耶。」

「欸,不敢当,妳叫我哥哥就好。」李容挑了挑眉,嘴角又噙着坏坏的笑,这痞帅的表情又差点晃花少女的眼,他收敛了一会儿才说:「毕竟我没有真的救出她。」

李容看向眼前满山遍野的花,他确实不想介入他人因果,因为众生皆苦,唯有自渡,他已经尽了他能力所及去帮忙,接下来的走势已经与他无关。

遗憾吗?

他回想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场雪,那个女人就这样缩在他的脚边,像黑色猛兽旁瑟缩的小白猫,弱小无助地抬头,乞求他的怜悯。

雪花纷飞的落下,落在他们的长发,他朝已曾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逝者已逝,做再多的假想也早已没有意义。

起初他甚至不知道Edith的真实身分,直到他来了南城,遇到了乔织书,Edith的身分谜团才破开。

原来她当时的不易,真的是非常不易阿!

好好一个家族企业搞得像某些机构也是没谁了。

但也正因为那时的决然至今还能扰乱他的心神,让他了解乔家儿女的难处,更产生了一种想要弥补的念头。

弥补到这个妹妹的身上。

他还要说话时,却被另一道身影打扰了。

「小织来了阿?」

「三叔。」

乔织书看见来人的身影几乎没了端庄,更像小女孩似的蹦跳到那个男人的身旁。

乔金宗放下手中的果蓝,年过五十的他依然身姿挺拔,白皙的脸庞不见岁月的留下的痕纹。

他的面容慈爱,只有泪沟处有深邃的阴影,以及刻在印堂的川纹让他看起来略微老态,乔金宗揉了揉乔织书的头,眼尖扫过面前的男人,心中有点疑惑:

「这位是?」

「叔叔您好,我是孟书的大学学长,算是她的故友。」

李容站起,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眼前人没有乔大爷的威严气场,也没有乔二爷的市侩圆滑,气质倒是斯文儒雅,却让他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或许是知晓蓝孟书的过去,他对乔金宗的印象,实在不算好。

闲聊了几句,他收起身边的物件,将带来的矿泉水淋到花圃里。

「既然叔叔您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扯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收好了吉他,正要离去时却被乔金宗叫住。

乔金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里的无奈被遮挡了半分。

「你,先道歉吧!」

李容不解,他没做什么事情,为何需要道歉?

看见李容不解的眼神,乔金宗无奈一笑:

「你刚才坐的是人家的墓碑。」

这下李容是真乖了,他蜜色的皮肤瞬间刷白,机械式地走回了碑前鞠躬道歉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有点缺德,但是乔金宗难得的笑了,鱼尾纹在眼尾折出好看的弧度,他看着李容逃难似的背影:

「他就是救了妳的那个人吗?」

乔织书抿了抿唇,脸上有点尴尬 。

「是阿。」

「妳父亲都跟我说了,他很不错。」他顿了顿,又道「好像是希望妳跟他们联姻。」

乔金宗的眉头微微拧起,欲语还休。

声音里的不确定性让人听出一点无奈,她也不知道父亲跟三叔说了什么,但依照父母的尿性,就算李容今天救了自己,他们肯定也比较倾向于朝中有人又掌握权势的李信。

总不能一次嫁三个?

乔金宗的脸色晦暗不明,长身玉立于花海前,他找了阴影处席地坐着,一点都不在意身上的衣服是否会被地上的沙泥弄脏,开着两瓶啤酒,一瓶自己喝了,一瓶放着。

乔织书看着三叔寂寥的背影心中也泛起了酸,她也跟着席地而坐,坐在了三叔的旁边,偎着他的肩膀。

乔金宗眼眶湿润着,他温柔的将乔织书揽进怀里,轻轻顺拍着她的背。

他看着乔织书的眉眼,双炯炯有神的,那双温顺柔婉的,部分的影子都与眼前这双干净如点漆般的美眸重迭,他想起了自己两个女儿,悲从中来。

「小织,也想姊姊们了吗?」

「我跟三叔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们。」

自从她最依赖的大哥去了异国,她也越来越封闭自己。

成长中的儿童总是对任何事情充满疑惑,没有经过大人的导正总会产生一些偏执。

是不是她太弱小所以哥哥不要她了?

那她,必须让自己强大。

所以她强迫自己不断的成长,自虐似的刻苦学习,把所有事做到了顶尖。

但是她所投入的努力从来得不到回应。

因为对乔家长辈来说「优秀」是正常的,把「正常」做好并不需要多做嘉奖。

当然,哥哥也没有回来。

在她觉得全世界都不要她的时候,是已经出嫁的大姊想尽办法抽身回来带她,是远在异国的二姊每半月搭着将近二十六小时的往返航班只为了看一眼她的状况。

就为了那句「我们小织真棒。」

明明是连自己都顾不好的人……都对她如此上心,而哥哥倒是杳无音讯。

大人说,小孩子很幸福,能有什么压力?

但小织书的童年只有严肃的家教老师、不认识的同班同学、摆放极其整齐的书案与被磨短的笔尖。

在小织书将自己锁在衣橱,已经呈现头脑风暴时,是她们照进来的光让阻止了她的孤寂崩溃。

是她们把最深处的温柔捻成了线,帮她把快碎掉的心缝合。

是她们为原本已经封闭内心的小织书开了窗,让她的心有了一点光。

或许你们也知道。

在最脆弱的时候浮现的闪光,总是最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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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循序

有风,徐徐的,暖暖的,柔柔的打在他们的身上。

像是有人从背后抱住地上那对坐着哭的叔侄。

轻轻环着他们的背,安慰他们,别哭。

树也被风吹得奏响,像是有人在回应,

伤感过了,就好了。

时间很慢,那些事情好像是昨天,时间却也很快,等他们停止了眼泪,影子一下子就被拉的很长。

绵密的云被晚阳的余光照着,像极了火海,也像她们的爱。

很热烈,但太阳一离开,就黯淡了下来。

乔金宗平复了心绪,从刚才坐地上狼狈痛哭的老汉,变回那个芝兰玉树的翩翩中年。

他低头看着还掩着面的乔织书满眼心疼,感慨自己为家族奉献一生,现在只剩下这个小侄女愿意撒撒娇了。

看着她对自己的依赖,却不敢让她知道自己也是当年的刽子手之一。

「小织,谢谢妳。」

乔金宗看着乔织书,眼底关怀备至。

「谢谢妳还记得姊姊,还记得我的,女儿。」

他的语调很轻,很惆怅,过去的几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为什么那么轻易的把两个女儿贡献给家族,后悔自己没有坚定选择站在女儿身边,反而助纣为虐,害得她们的下场悲戚。

他真的后悔了,也真的怕了,轻抚过身边女孩的背,他抬起手揉了揉乔织书的脑袋,声音沉稳又带了点复杂的情绪。

「小织,再过半月就是妳十八岁的生日宴了……那天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

「三叔……不希望妳重蹈覆辙。」

或许是刚哭过的原因,他说话还有点一顿一顿的,却不妨碍他对乔织书的紧张,他闭上了眼,又潸然泪下。

「妳该是自由的,不应该为了家族而卖了后半辈子的幸福。」

乔织书微微抬起脸,望向三叔已经显出老态的面容,她眼底触动,这是第一次有长辈这样跟她说话。

包含爷爷在内的所有人,都会告诉她凡事要以家族为重。

先有家,才有她。

她盯着那双污浊的眼,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她也曾恨过三叔的决绝,却在看见三叔悔恨的眼神时又心软了。

看见他雾蒙蒙的眼神里只有悲怆,她信了。

却不禁想,如果今天死去的是自己,那父亲会不会跟三叔一样难过呢?应该会的,对吧?

「三叔……」她轻轻唤了声,却像风一样轻:「你后悔了吗?」

乔金宗楞然,连乔织书都能轻易看到他的恍惚,他原本平复的思绪又再度被点燃,好不容易被风吹干的双眼,又湿的能滴出水来。

「三叔怎么可能,不后悔呢?」

他的语调很轻,带着哽咽,风吹过来,轻轻拂动他的发丝,蓬松的黑发微动,露出了完全灰白的发根,冷白的脸看起来更沧桑了一些。

乔金宗是他们兄弟中最文雅、最有书卷气的文人,他本来保养的极好,五十四岁看起来还跟四十出头一样,身为大学教授的他就算混入学生群看起来也不违和。

而自从大女儿乔宛书去世后,他的外表肉眼可见的沧桑,二女儿蓝梦书走了之后,他几乎一夜白发。

乔织书抿着嘴唇,她低下了头不再看他,乔金宗垂下眼帘,眉头的川字纹尤为明显,每在夜深人静时就会深深锁上,那是他哭了好上千个夜晚所烙印下的痕迹。

「小织,三叔什么都没了。」

金钱、权力、地位,对他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时间能倒退,他会带着这一家四口,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乔织书也锁着眉,她看着三叔,眼神里的情绪复杂,讽刺、心酸还有一些情感上不可控制的不忍心。

姊姊去世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是帮凶,现在懊悔,有什么用呢?

乔金宗看向她,少女的双眼虽然哭的微微肿起,却不难看出里头复杂的情绪,她也是怨他的吧?

但这世上的怨念何其多呢?

想起那个人提起少女时那种隐忍又痛苦的眼神,那种似是而非的怪异直觉让乔金宗的心里面奔腾着千军万马,乔金宗心里很难受,想了想还是开口:

「所以三叔支持妳有自由恋爱的权力。」

「我知道这阵子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我不希望妳的未来变得跟妳姊姊们一样,那李家兄弟若不是小织心悦的人,三叔会拚尽全力帮妳。」

他将自己心情平复了一下,沉了沉声音:

「还有妳哥哥,就算妳们仨兄妹不各自嫁娶。」

「也没关系。」

语气渐缓,却掷地有声。

挺拔如白杨的背脊变得佝偻,原来一生下来就在罗马的一代天娇也会因为失去的太多变得消沉。

乔织书苦笑着,如果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自从姊姊相继离开后她也逐渐认清现实,认清乔家人只谈利不谈爱的劣根,认清这个家的王位只能由男性继承。

认清她的手脚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绑上银丝线,成了最精美的悬丝魁儡,只能照着家族给的指令一步一回应。

她若有自由意识,那就是与整个家族对抗。

她一次又一次的盘着自己脱离的计画,只可惜她目前的生活圈与交际圈实在太狭隘,不是同她一样的名媛贵妇,就是立场差不多被动的学生党。

唯一有实质能力的除了几个交涉过而且对她印象很好的校董,外城市认识的人也就只有木子兄弟而已。

心好累,她松下自己的肩膀,有一种想要买十二颗原子弹炸毁全世界却不知道去哪里买核武的无力感。

四肢好像也跟着失去力气,她偎着乔金宗,少女抿紧的嘴唇放松,叹了口气:

「但是这样,三叔会被爷爷责罚的吧?」

提起那个人,乔金宗眼神闪过阴骘,好像呼吸困难似的突然喘息,他开口,语气带着一股狠:

「小织,你不知道三叔的恨!我恨妳爷爷,我恨妳父亲,我恨妳二叔,我恨他们把我蒙在鼓里,我恨他们要我让出我两个女儿!」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惊动了花海,那些花像是跟着感受到那份悲泣跟着痛苦摇曳着。

「小织,妳长大了,有些事情妳该知道了。

乔金宗佝偻着背,看着眼前摇曳的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

「妳大姊,是被爷爷放弃的。」

「妳爷爷用我亡妻的事情来威胁我,要我放弃妳大姊,让她自己面对陆家的挞伐,为了维护她的生母我不得不照做。」

「我与她通过气,我以为以她的聪明可以自己摆平一切,护着自己周全,却想不到她病了……」而且没救了。

「若不是妳爷爷这样的决策,妳大姊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应该是能在我们身边安宁,而不是在冰冷的医院受着陆家给的耻辱。」

混浊的双眼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眸,他清楚地看见乔织书眼神里的恍惚,乔金宗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咬了咬牙:

「妳二姊自杀,也是妳爷爷弄得。」

他哽咽着,看着乔织书已经惨白的脸色,乔金宗眼睛布满红色血丝,黑色的眼眸宛如深渊,他咬着牙,继续说:

「当时妳二姊的忧郁症已经很严重了,我强烈要求妳爷爷让她收山,妳爷爷明明答应了……」

「后来她不知道在哪里遇到的小歌手,两个人带着一把吉他走走唱唱停停,玩遍半个鲲国,她才从忧郁的倾向慢慢走出来。」

乔金宗顿了顿,像是女儿的回应,有落叶飘到他盘腿坐着的膝盖上,手指捻起那片树叶摩娑着,像他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深深爱着,却是如此易碎的。

做了深呼吸,他才稳住情绪怕自己爆发。

「结果因为妳爷爷要投资晶片产业,想让她用乔家失散多年的女儿身份认祖归宗,就是为了把她嫁给风城的严家以促成联姻。

「妳二姊不肯听从爷爷的安排。」

「是妳爷爷心狠,弄死了那个小歌手,妳二姊才会……」

震撼弹来的猝不及防,在家族有意的隐瞒下,大姊的事情乔织书并无法窥探全貌,也只知道二姊是因为无法自由的婚姻,才与男友殉情。

乔织书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茫然跟痛苦,她不知这些事的背后,还有这么残忍的真相。

她一直傻傻地相信,虎毒不食子,乔家人再狠,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精心培育出来的政治武器。

少女面色苍白,嘴唇被她的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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