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2.5部曲:重生之泡侠女】(64:大宋的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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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12

第六十四章:大宋的喘息之机

  十余里外,阿术的中军大营灯火通明,却是一片焦灼的死寂。

  夜幕下,大地在微微颤抖。越来越多的败兵残将从黑暗中涌出,如同一道道
污浊的溪流,汇入这片临时的避难所。他们盔歪甲斜,有的拄着断刃,有的搀扶
着伤垂的同伴,许多人脸上还沾着凝固的血污与黑色的硝烟,眼神空洞,惊魂未
定。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汗臭以及一种名为「战败」的屈辱气息。营门口
的亲兵起初想整肃队伍,可看着这源源不断、超乎想象的溃败景象,也只能面面
相觑,脸色发白。

  阿术身着戎装,大步流星地走出帅帐,当他看到营中那黑压压近千名垂头丧
气的士卒时,瞳孔骤然收缩。他在阵前搏杀多年,何曾见过如此凄惨的败绩?一
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史将军呢?史天泽在哪里?」他抓住一名百夫长的衣领,声音因急切而嘶
哑。

  那百夫长嘴唇哆嗦着,仿佛还未从地狱般的景象中挣脱,他「噗通」一声跪
倒在地,带着哭腔嘶吼道:「元帅!史将军……史将军他……他阵亡了!」

  「什么?!」阿术如遭五雷轰顶,一把将那百夫长搡倒在地。他只觉得一阵
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史天泽!跟随蒙哥和忽必烈两任大汗征战四方、身经
百战的宿将!就这么……死了?

  他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第一反应不是悲痛,而是刺骨的冰冷恐惧
——伯颜!那个一直与他明争暗斗、手段狠辣的伯颜,若知道此事,定会抓住这
个把柄,将自己置于死地!

  「怎么回事!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术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厉声喝问。

  败兵们七嘴八舌,惊恐地描述着那场噩梦般的战斗:那撕裂夜空、摧枯拉朽
的巨响;那无坚不摧、连皮甲都无法抵挡的「妖术」;那狭窄峡谷中如同修罗场
的屠杀……他们语无伦次,但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狠狠砸在阿术的心上。

  火器!又是火器!

  阿术的心猛地一沉。襄阳城的阴霾瞬间笼罩心头。当初在襄阳城下,这东西
就让他们吃足了苦头,可后来围困鄂州,却未曾再见过。难道……这又是宋军的
新诡计?

  他踌躇了,史天泽之死已是大错,若再因轻信溃兵之言而错估形势,恐怕自
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他那原本锐意进取的心,此刻被疑虑与恐惧的冰水彻
底浇冷。

  大军行进的节奏,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翌日清晨,正当阿术心乱如麻,不知是该继续进兵还是后撤之时,一骑快马
卷着烟尘狂奔而至。骑士是伯颜帅府的传令官,他翻身下马,不顾喘息,高举着
一卷令旗,高声道:「奉大元帅伯颜之命,阿术将军即刻撤军,不得有误!」

  阿术的心猛地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伯颜这是要落井下石,拿自
己开刀了!他刚想抗辩,那传令官却不给他机会,继续朗声道:「大汗陛下不日
将驾临襄阳,命各路军马即刻回防,恭迎圣驾!」

  「大汗驾临?!」阿术大惊失色,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与伯
颜的争执是内部矛盾,但若耽误了迎驾大汗,那可是大不敬!

  满心的不甘与愤懑,在这一刻都化为冰冷的恐惧。他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立
刻传令全军,放弃进攻,经由鄂州仓皇撤回襄阳。

  襄阳城帅府,昔日宋廷的官署,如今换上了蒙古的旌旗,气氛却比往日更加
肃穆。

  忽必烈端坐主位,身形瘦削,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不怒自威的皇者之气天
然地弥漫开来,压得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阶下,伯颜与阿术分列两侧,皆是盔甲鲜亮,神情却迥然不同。而在他们身
后稍远的位置,站着一个身形不高、面容沉静的汉人将领,正是忽必烈身边的红
人,叛宋降蒙的刘整。

  原来,襄阳城破之后,忽必烈轻车简从,从千里之外的大都风尘仆仆赶来。
这座曾让他蒙哥大汗陨落的坚城,既是他的荣耀阶梯,也是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

  他此行,一为缅怀蒙哥,二为亲眼看看这座宋国的屏障。

  他扫视众将,目光在人群中找到了刘整,忽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
疑的重量:「刘爱卿。」

  刘整连忙出列,单膝跪地:「臣在。」

  「此番能克襄阳,爱卿当居首功。」忽必烈笑道,「『欲灭大宋,必先取襄
阳』,此策如拨云见日,正是爱卿为我大蒙古指明了方向。若无此策,我大军不
知还要在南国泥沼中挣扎多久。朕心甚慰。」

  此言一出,阿术与伯颜的眼中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刘整则激动得身
体微颤,伏地叩首:「全赖大汗天威,臣不敢居功。」他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一股压抑已久的兴奋与得意油然而生。

  他虽献上定国之策,又为蒙古苦心经营水师,却终究身份尴尬,屈居于阿术、
伯颜这些蒙古勋贵之下,备受掣肘。

  今天,能得到大汗如此直接的赞誉,无疑是最大的肯定。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自己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忽必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向阿术:「阿术,虽看了你的战报,但细节不
明,你且说来,围城之战,是如何打的?」

  听完阿术添油加醋的汇报——如何围城,如何英勇无敌,吕文德如何在绝境
下被迫投降——忽必烈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频频点头。

  阿术说得慷慨激昂,仿佛那场胜利全是他一人之功,连带着将襄阳的攻克也
归功于自己的指挥。

  就在此时,伯颜冰冷的声音响起:「大汗,阿术将军此言,恐怕有所隐瞒。」

  阿术脸色一变,怒视伯颜。

  伯颜不卑不亢,上前一步,躬身道:「就在数日前,阿术将军未得帅令,便
擅自使史天泽将军为前锋进攻江州。如今史天泽将军战死,所部精锐尽没,而他
本人却只带着败兵仓皇而回,这又作何解释?此番大捷之威,恐怕已被他这一场
冒进葬送殆尽!」

  「什么?!」忽必烈端坐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那双鹰隼
般的眼睛中爆发出惊人的寒意。史天泽!那不是普通将领,是跟随他纵横驰骋、
威名赫赫的宿将!他竟然死了?!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阿术,隐隐透出一股雷霆之怒。他本就对阿术的急功
近利有些不满,如今又折了史天泽这员大将,无疑是给他的一记响亮耳光。

  阿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你!」阿术在忽必烈的威压下,气焰却依旧不减,强辩道,「伯颜!你休
要血口喷人!史将军乃是为宋军的妖术火器所害,非战之罪!」

  「妖术火器?」伯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大汗麾下铁骑横扫欧亚,
何曾怕过什么妖术?我看是阿术将军骄慢无谋,急于立功,想一口吞下贾似道号
称二十万大军驻守的鄱阳湖防线,才弄险至此,折我大将,损我军威!」

  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不休,言辞愈发激烈,竟将帅府变成了角斗场。忽必烈
默然不语,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他心中明镜似的。

  伯颜骄纵有谋,却功高权重,掌握着南征的核心兵权;阿术勇猛,却锋芒毕
露,同样手握重兵。如今两人公然对立,这「二士争功」的局面,既是威胁,更
是可资利用的棋局。他忌惮他们,也需要他们相互制衡。

  「够了。」

  帅府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伯颜与阿术的争执戛然而止,但空气中那
股剑拔弩张的意味却愈发浓烈。众将皆垂首屏息,不敢直视御座之上那张沉如寒
铁的脸。

  忽必烈的目光从伯颜身上收回,最终定格在了阿术的脸上。那目光中再无方
才的波澜不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实质般的失望与怒意。他缓缓开口,
语调平缓,却字字如千钧之重,砸在阿术的心头。

  「史天泽。」忽必烈只是轻轻吐出这三个字,整个帅府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
分。「我朝宿将!他的功勋,刻在大蒙古的石碑上,他的名字,是天下勇士的楷
模!」

  他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而你,阿术!因你一时骄慢,蛊惑重臣,致使我
大蒙古的栋梁之臣,竟丧命于区区江州城外!你可知罪?」

  这番话,不似质问,更似审判,全然是将史天泽之死的罪责完全钉在了阿术
的头上。

  阿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盔甲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他额头紧贴
冰冷的金砖,声音颤抖地辩解道:「臣……臣罪该万死!但宋军火器犀利,实非
战之罪,请大汗明察!」

  「火器?」忽必烈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朕的铁骑
横扫花剌子模,踏破宋朝四川盆地,何曾怕过什么『火器』?败了,便是败了!
与其找借口,不如想想你自己的蠢笨!」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伏在地的阿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
出来的:「朕罚你,俸禄一年,官降三等!自今日起,你所有兵权,暂归伯颜调
遣!」

  此言一出,阿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与屈辱,而一旁的伯颜则嘴角微微
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官降三等,罚俸一年,这还是其次,归伯
颜调遣,无异于将一头猛虎的爪牙尽数拔去,任由另一头猛虎摆布!这对于心高
气傲的阿术而言,是比死还难受的羞辱。

  阿术正欲开口再辩,忽必烈却再次开口,话语中却透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
意味。

  「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伯颜和阿术二人,「如今已近晚秋,南方
天气阴冷,不利于大举攻势。我军又在襄阳连日围城,颇有折损疲乏,传我旨意,
全军休整,来年春暖,再行征伐宋国。「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帝王特有的、冷酷的权衡之术:「史天泽之死,
是朕之痛,也是你之过。但朕,给你的罪,是你的罚;来年伐宋,是你的机会。
是好是坏,是龙是虫,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你,可明白?」

  阿术怔住了。他彻底明白了。大汗这是在打他一巴掌,再给他一颗甜枣。罚
他,是暂时的打压,为了安抚人心,尤其为了压制他这股过盛的骄气;再给兵权,
则是为了继续利用他这把锋利的刀,去和伯颜这另一把刀相互制衡。这既是羞辱,
也是唯一的机会。

  一股混杂着屈辱、怨愤和一丝残存野望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
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重重地将头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声道:「臣
……遵旨!」

  忽必烈看着伏在地下的阿术,又瞥了一眼面露得色却故作平静的伯颜,心中
波澜不惊。两头猛虎的争斗,必须由他来掌控节奏。一根鞭子太松,另一根就得
勒紧。他需要的,是一对既相互撕咬、又能为他驱使的猎手,而不是一头挣脱锁
链的孤狼。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届时,伯颜、阿术,你们二
人各统一军,分进合击。谁先攻入临安,谁,便是我蒙古下一任征宋大元帅!」

  此言一出,伯颜与阿术同时一震,眼中都燃起了炽热的火焰。他们明白了大
汗的意图——这是将他们彻底推向了竞争的悬崖。谁都再无退路。

  「都随朕回大都吧。」忽必烈挥了挥手,结束了这场廷议,也埋下了更深的
裂痕。

  众人散去,忽必烈却单独叫住了伯颜。

  「爱卿对阿术口中的『火器』,有何看法?」忽必烈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
着一丝探究。

  伯颜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他躬身道:「大汗,臣以为,火器之威,确
有其力,在守城攻垒或许有些奇效。」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轻蔑:「阿术将军在襄阳城破后,缴获了一
批宋军火器,也曾试过。那东西装填烦琐,发射迟缓,一场战事下来,所杀之敌,
尚不及我铁骑一个冲锋。蒙古铁骑,来去如风,横扫千军,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根本。若因一两次失利,便弃长就短,舍我精锐的骑射之勇,而去追求奇技淫巧,
实乃不智之举,恐会动摇国本。」

  忽必烈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伯颜的话,说到了他的心
坎里。蒙古的强大,就在于那无坚不摧的铁骑和优秀的射手。火器?不过是宋人
无力回天时的苟延残喘罢了。

  「嗯,爱所言有理。」忽必烈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骑兵,才是
我大蒙古的雷霆之威。此事,便就此议下吧。」

  伯颜恭敬地退下,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成功地给阿术上足了
眼药。

  夜晚,襄阳城头,冷风呼啸。忽必烈凭栏远眺,望着脚下这座破碎的雄城,
又想到那遥远的临安。

  功臣的骄横,战术的争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实现最终霸业路上的小小涟
漪。至于那在江州掀起惊涛骇浪的「火器」,此刻在他心中,已如风中残烛,微
不足道。他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北方,那里,才是他整个帝国的根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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